罢了,首饰送人就送吧,只要夫人欢喜就好。若是惹得她恼了,还不知道会怎么折腾自家公子呢,到时候受苦的绝对是他们这些当下属的。
张管事不知道他随心一叹却猜了个正着,京都王府里,慕容怀德正死死盯着手里的纸条儿,恨不能立时长了翅膀飞到军城去。
这可恶的婆娘,他晚上辗转难眠之时还在猜测她如何思念自己,没想到她居然趁着自己不在跑去北疆闲走,甚至还同陌生男子同车三日…相谈甚欢!她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他这个夫主,难道她忘了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血脉了?
他越想越是生气,端起手边的一碗汤水就喝了下去。可是入口的甜腻味道呛得他立刻又吐了出去,挥手狠狠砸了碗碟,怒道,“谁在外面伺候,滚进来!”
候在门外的赵得宝闻声吓得打了个哆嗦,有心想跑又不敢,只得硬着头皮进屋直接跪地请罪,“世子爷恕罪。”
“哼,恕罪,你有什么罪?是没经我吩咐就来书房,还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汤水啊?”
赵得宝心里暗自发苦,嘴里含糊着,“世子爷,这是表小姐方才送来的冰糖雪耳,放了冰糖和雪耳,最是清火润肺…”
慕容怀德冷笑出声,接口道,“我倒不知道,堂堂王府大管家对厨事如此清楚,那你从明日起就去灶院儿吧。”
“哎呀,世子爷,奴才错了,奴才再也不敢了。”赵得宝哪里想到他会如此容易就被剥了大管家的职司,立时哭天喊地起来。
慕容怀德却是不容他辩解,又喊了门外的两个小厮进来,摆手吩咐道,“拉他出去!以后任何人不经我同意进出书房都直接撵出府去!”
“是,世子爷。”两个小厮吓得赶紧应了,末了半推半扶着把赵得宝弄了下去。
慕容怀德发了一通火,心里的醋意倒了淡了几分。他想起以前每次董蓉在曹婆子那里受了委屈,只要掐他几下就会重新变得欢喜起来。这会儿他才知道,原来找人撒火果真有些效果。
这般想着,他倒是越发思念这个恼人的女子,于是随手烧了信纸就去了旁边的院子。
两位御医正坐在廊檐下喝茶乘凉,一见世子爷过来赶紧起身行礼。慕容怀德还了礼,双方各自落座说了几句闲话儿。慕容怀德仿似不经意问起老王爷的病情还能拖过多少时日,两位御医对视一眼就含糊应道,“若是说快,就在这几日,若是说慢也拖不过半月。”
慕容怀德闻言紧紧皱了眉头,两位御医还以为他在伤怀老父即逝,所以纷纷出言安慰。他们哪里知道这位世子爷正懊恼暂时不能离京,否则他定然要亲自抓回试图带着他儿子红杏出墙的恶婆娘…
柳孝贞自从送了冰糖雪耳羹到表兄的书房之后,就一直催着贴身丫鬟红玉去打探消息。她一会儿想着表兄赞她心灵手巧,一会儿又害怕表兄不喜欢,患得患失间把手里的帕子扭得同麻花一般。
可惜,红玉带来的消息却像一盆冷水浇得她透心儿凉。她随手扔了帕子,淡淡问道,“你说什么?表兄不喜欢我做的羹,还把赵管家罚去灶院儿了?”
红玉吓得白了脸,战战兢兢应道,“小姐,世子爷…兴许是一时忙碌,没有…好好品尝…”
“哼,”柳孝贞冷哼一声,半眯了本就狭长的丹凤眼。一抹阴狠之色瞬间在她眼底掠过,“红玉,你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