悦禾倒是个贴心的,给时卿足够的时间考虑,可若真的贴心,又何至于逼她呢?
接下来几日,不论时卿如何劝如何说,悦禾就是不肯开口,是铁了心要嫁给她。
时卿躺在摇椅上,虽望着房梁,视线却并未聚焦,她喃喃低语,“到底有什么法子能让她开口呢?”
曦月刚进屋,便听到了这话,她忙将手里的瓜果放到桌上,又跑到时卿跟前,“不如下点迷药?”
见时卿看向她,她蹲下身来,继续出着馊主意,“或是灌醉她?常道酒后吐真言。”
时卿柳眉微拧,“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下三滥?当心我告诉曦茗,让她再好生收拾你一番。”
一提到姐姐,曦月心里就直打怵,她可没忘记前几日的教训,若被姐姐得知,少不了她的好果子吃。
曦月慌忙摆手,脸上又带着讨好,“我也就是说笑罢了,哪儿能对公主使这些手段。”
“不如主子对其婢女下手?”
时卿摇了摇头,“此人对悦禾忠心耿耿,是断不可能被收买的。”
“那护送公主来的将军呢?”
时卿翻了个白眼,真是越说越荒唐,“那依你的意思,我不如去收买齐国皇帝好了,让他开口,撤了这桩婚事。”
“这左右都不行,不如主子就随她的意,娶了她吧。”
曦月话音刚落,曦茗的声音便传来,“怎么,主子是想冲喜不成?”
得,既损了她,也一并损了悦禾。
曦茗就是如此,从不多言,但一旦说了,便鲜少顾及情面,事也做得最绝,就如那日晚宴上一样,命人在她的膳食上撒了诸多粉末,又熏又呛,美其名曰,是让她跟曦月装得更像些。
时卿坐直了身子,“不,是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,既然她想嫁,那便如她所愿。”
“曦茗这就去办。”
当晚,云兮山庄的上空燃放了烟花,此烟花非同寻常,一经点燃,便引得数只流萤聚集,待烟花坠落,流萤也会向四处扩散,从远处看去,只觉天降祥瑞。